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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一起走。
走出去一段之后她就停下脚步抹起眼泪来。
“娘你是不是嫌我日子太好过了?你闹啥?”
“我不就是提一句看看,万一说成了呢?”
“你说了,说成了吗?你没说成还连累我,自从闹了分家婆婆她看我和大嫂都不顺眼,有机会就要骂两声,我平常都不敢太往前凑,你还寻着这种日子强出头跟她要好处……我原先想着慢慢同老三修复关系,他们两口子都好说话,等关系拉近些,我再跟他诉诉苦,看他肯不肯拉一把,就让你给搅黄了!!你就那么着急,这种事急得来吗?”
李氏她娘一脸悻悻:“你昨天那么说,我着急啊……我想着今天人多,这么多人看着她总不能给亲家没脸。”
“你今儿才认识我婆婆?她要过脸吗?算了,已经这样我说啥都没用,你回去吧,别再来闹,你闹一回我日子就得难过一回。”
……
先前李氏和陈氏都不信公婆能做那么绝,他们也是想着哪怕分了家,亲兄弟之间的血缘能断了吗?兄弟之间有一个发达了他能不帮其他人?
现在吴婆子他们用行动证明他真能撒手不管,偏偏当初为了能顺利分家他们把难听的话都说绝了,村里多少人听在耳中,如今想咽回去,那简直笑死人。
村里已经有人在看卫大郎和卫二郎的笑话,说你当初看不起兄弟怕被拖累,如今就有点骨气,别往前凑。还有人含沙射影说:“要是我落魄时兄弟这么待我,我发达了绝不会帮他,我宁可撒钱给臭要饭的也不帮他!我贱吗?我凭什么?要想让兄弟帮你,先跪下给人道个歉啊,就说你当初做错了,不该狗眼看人低。”
陈氏气得吃不下饭,闹也无用,她气狠了就把指望全放在毛蛋身上,逼着毛蛋也要跟卫成一样出息,先考秀才,再考举人。
李氏气性没那么大,她先上老屋给婆婆赔了不是,说没想到她娘会在开席那天说那种话,说她是开玩笑的,没把握好分寸闹尴尬了。吴氏心里不信,可懒得计较,就当是这样没追究她。李氏又拿了针线去找姜蜜一起做,边做边跟她说话,用实际行动来套近乎。
也就是这时候,她发现姜蜜和原先不大一样了。
回想她刚进门那一年,性子真是比啥都软,两个嫂子说什么都不计较,能忍则忍,能让则让。
如今有些不同了。
她还是笑眯眯和善得很,从来没句重话,却不是什么都答应。有时你说半天,她好像没听见,催问她还笑着让你重复一遍说刚才走神没注意听。有时说对不起啊嫂子,这事你同我说不好使,我管儿子都管不过来,不操心这些。
她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就只她自己才知道,姜蜜这个人吧,谁来找她她都不摆架子,要是小孩儿过来她还拿糖给你,这些小事情她不计较,你当她好说话想拐她帮忙就不容易了。
像李氏,趁婆婆不在,她跟姜蜜诉苦不止一回。
说很多事都是不得已,有苦衷的。
说早先有些事做得不妥,给弟妹道个歉,望她不计前嫌。
又说什么独木难支,亲兄弟应该守望相助,互相之间生了隔阂爹娘看了也难受。
……
李氏说得特好,寻常乡下人都说不成这样,姜蜜不顺着接,反倒说你小题大做了。
“舌头跟牙都有磕碰的时候,兄弟之间有点摩擦实属正常,何至于记仇?二嫂言重了。”
“我从来也觉得兄弟之间当守望相助,只不过吧,做学问跟种庄稼不同。家里一亩庄稼地,你多做些我就能少做些,读书不是这么回事,读书凭自个儿,谁都帮不上忙。”
李氏听着姜蜜好像话里有话,还在琢磨,姜蜜就放下手上的活站起来了。
她站起来,稍微走了两步,看向李氏说:“该做饭了,二嫂还不回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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