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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,乡亲们各自回了家,卫成他们则结伴往大叔公那头去,那边已经摆开了,一桌桌的肉菜,香味儿传出来很远。
县令包括卫家兄弟包括姜家人都一起在那头吃的,吃饭的时候男人们商量了一下祭拜祖宗的事,也谈到置办祭田学田,都说好了卫成才过问了年轻一辈的学业。
姜蜜同女眷们坐一起,她们没谈什么正事,说的主要就是男人和儿女。
还有人问他怎么光带老二出门,老大呢?
“你们老大跟春生同年的,十三了?”
“是啊,他四月底就满十三,去年进国子监读书去了,没法跟,为这个年前还闹过脾气呢。”
“听你说了好多回国子监,国子监是个啥?学堂吗?”
“就是京城那边比较好的学堂,历届殿试一甲多半是那边出的,那里面好多状元榜眼探花亲笔题来送的匾。”
“那是怎么才能去读?”
“地方上贡或者祖宗荫庇,也有凭本事考进去的……考进去的少,那地方比府学还要难进很多倍。”
……
姜蜜已经很久没这么接地气的吃饭了,住在京城里,并且有个当大官的男人,该讲究还是要讲究的。回到乡里吃这么一顿让她想起多年前家里开席的场景,菜色也是这么安排的,并不精细,但吃着香。
午饭过后,县令大人让卫成劝退了,他先一步离开。
卫成在大叔公家里坐了一会儿,留下带回来的礼,在姜父的盛情邀请下去了前山村。他们抱着一摞锦盒走着去的,走到半路上卫成还停了一下,他叫住儿子说:“我第一回见你娘就在这里。”
姜蜜嗔他:“多少年了,你还记得?”
“十五年,整整十五年,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十五年前那个春天,那天你梳的发饰穿的衣裳我都能想起来。当时一看见就觉得这该是我夫人,软磨硬泡闹得娘点头同意请媒人上门提亲。”
卫煊听得津津有味,反倒姜蜜不好意思了:“你跟儿子说着干啥?”
“这不是触景生情吗?”
姜家那几个也在村道上走着,听见都在偷笑,狗子说:“我姐夫眼光好!”
“真别说,我当时心里犯沐!有一回吧,我跟蜜娘一道出门,半路上遇见个算命的,硬拉着我说蜜娘她天生旺命,说她以后有成群的奴仆伺候,出门不用自个儿迈腿,有车轿代步。我当时还不是很信,尤其女婿上门提亲,那会儿女婿还是隔壁村的穷书生,我一看,这要是嫁过去能锦衣玉食穿金戴银?”
姜父、姜大伯和大伯娘都知道钱桂花说的鬼话,姜蜜不清楚啊,她这会儿想起来当初狗子病了,她跟后娘去拜拜的路上的确遇到过算命的,那算命的拉着后娘说了好一会儿,具体说了啥她一直不清楚。
眼下说起来,她就回头看了钱桂花一眼,问:“那算命的不是骗子吗?后来您跟我爹还去砸过他摊子。”
钱桂花表情一僵,好在她脸皮厚,她稳住了:“是啊,是骗子,不过说你命好倒是说中了。”
姜蜜又问:“当初谁都不信三郎能转运,既然不信,您怎么同意把我许给他的?”
“咋说都是读书人呐!哪怕考不上,还能给人抄书这些,总要比乡下泥腿子强!”
姜蜜没再追根究底,她转回去继续往前走,落在后面的钱桂花悄悄抹了把虚汗。看她这样姜大嫂忍笑忍得不容易,真亏她还能把话圆上,刚才差点就露馅了。
卫成他们往姜家去了,卫大家的几个还在后山村,在同大叔公细说祭田学田相关的事。这些是卫成提出来的不假,他回乡就这么几天,哪办得妥?最终还是要靠老家这边的自个儿奔走。
男人们在商量这个,女眷把京城来的这些锦盒开了,一样样看呢。
“前些年通过书信往来就知道三郎家里不同了,今儿一看,真的变了好多。看姜蜜,要不是五官轮廓没动,恐怕都认不出。你看她那个坐姿……”就有人特地拉了个长凳出来,学着姜蜜那样坐下,“哎哟我都学不好,大家明明是一样坐,就她看着特别贵气。说话也是,不慌不忙的听着舒服得很。还有还有,平时咱们吃席靠抢,都怕抢慢了亏,今儿跟她一桌我就没好意思大口塞肉,人家细嚼慢咽的我那么狼吞虎咽看着怪丢人……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
几个女眷四下看了看,然后小声说:“就卫大卫二这些年办了那么多不靠谱的事,我还以为今儿个铁定要尴尬了,人都回来了不得出出气?不问问过失?卫三夫妻真是好涵养,进村之后对着谁都和和气气的,难听话一句没说。”
“人家二品大员一回来跟咱们老爷子跪下了,跪得实实在在的,都把我看愣了。”
“要不怎么他能当上二品大员?人家办这些事方方面面你挑不出错。他们刚才一句难听的没说,还不是家丑不可外扬,当乡亲们的面说什么呢?左右要待好几日,关上门总有机会细细掰扯。”
又有人说,先前的有不少人提虎娃的亲事,李氏都不着急,还以为要耽搁了,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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