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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3章鸿毛 (第5/8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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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汩汩。染红了石头。

“哈!哈!”李大礼仰天大笑,只笑了两声,就卟嗵一下倒在观口。此时,被他突然跃起,一一致于死地地乞丐才纷纷倒在地上。

自从冒充青州猎户加入白衣军,先是隐藏实力,再是有力难施,这还是他头一次全力施展武功。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。如慧星一闪、昙花一现,刹那光华惊艳人眼。

轰然地马蹄声传来,路边有惊慌跑过的百姓,百姓们或许看到了肮脏地俯在那儿的李大礼,却没有人停下脚步,乱世人命不如狗,他们只能为自已苦苦挣扎,怜悯。是一种奢侈品。

响马盗的骑兵也冲过来了,他们睥睨四顾,也有人看到了破败山门的石阶上趴着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,同样没有人驻马,甚至没有多看一眼。他们只是一个过客。

李大礼还没有死,只是他连手指也动不了,连一个字也吐不出,他能够听到、看到。却无法再做出一点反应。

在泰安城下,阿德妮制造的内嵌铅珠、铁片、钢针地大杀伤力手雷爆炸,一截炸断的钢针刺进了他的身体,针随血走,渐渐走到心脏的尽头,堵塞在了那里,紧接着生锈,凝结血团。这些内里的变化以他找过的名医又有哪个看的明白,纵然明白又如何医治?

方才强行运功行劲,血脉运行骤然加快,冲破了心头滞涸,钢针也被卷进了心脏,在心脏有力的挤压下,戳出千疮百孔,同时他地脑血管也破裂了。现在的李大礼就象一截木头。在静寂中流逝自已的生命。

白披风、黑劲装的红娘子轻骑而过,驰过了道观。李大礼眼中的光正在一点点消失,他直勾勾地看着红娘子,却没有认出一身男装地她来。红娘子无意间回头,也看到了道观门口那个肮脏的乞丐,但她也没有认出这个乞丐---木云---李大礼。

她的马冲过去了,李大义披头散发地躺在朱漆早已剥落殆尽的道观门前,脸上又是泥又是屎,一只手向前伸着,五指勾如鸡爪,眸子凝固着一股难言地味道,渐渐黯淡了神彩,……

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正午了,远处忽然驶来数不清的车马,一辆辆大车匆匆奔向东城门,车上的大掌鞭高声吆喝着,驱散着路上的百姓,每辆车上插着一杆“徐”字大旗。

城门不是随便进入的,尽管在逃难,百姓们随身除了必要的细软,还带出了许久不用的户藉证明,没有这些东西,许多高城大阜是不许进入的,官兵们在门口逐个盘查,费时良久,本来就拥挤堵塞,这些车马一到,气焰嚣张,高声大喝,排着队地百姓们顿时怨声一片。

关守备站在城头,恰瞧见马桶车队也浩浩荡荡荡地回城来了,一到门前必定挤得水泄不通,他急忙跑下城头,站到了一张椅子上高声喝斥:“挤什么,不许挤,哪里来的车队,按规矩排好”。

他喊完了,却还是换上一副笑脸,对最前边一辆车上插腰而立的威风大汉和气地道:“这是哪儿的车队,请按规矩验户藉路引,非常时期,抱歉抱歉”。

南京城里不是皇亲国戚,国公侯爷,就是世家大族,退仕的高官,个个关系复杂,瞧这么庞大的阵势,他可不敢把话说死了。

果然,那锦衣大汉傲然瞥了他一眼,跳下车来,大摇大摆地走到面前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军爷辛苦,我们是徐老爷府上的人,白衣匪作乱,不安生,老爷吩咐,把南直隶生意口上的一些重要物资运进南京城”。

“徐老爷?哪位徐老爷?”

大汉把眼一翻。傲然道:“放眼这江南地界儿,除了我家徐经徐大老爷,还有谁配徐老爷?”

说着,他从怀里摸出一张贴子递过去,关守备打开一看,只见里边夹着一张银票,忙一把按住了,再往旁瞧。用厚厚地泥金漆着几行大字,果然是世家豪门才拿得出地排场,那是徐家往来的拜贴,还夹着这护车大汉地个人名刺封雨田,以及户藉路引等官防证明。

验证无误,关守备陪笑道:“原来是徐老爷家地车辆,呃,封老弟。徐大官人的车辆本官岂敢阻挡?不过……..非常时期,我得抽查几辆车子”。

封雨田笑笑,说道:“好吧,那就尽管查,可得快点儿。我不去难为你,你也莫耽搁了我家的事情”。

徐经是江南世家,巨富豪门,尤其现在和南京锦衣卫镇抚使钱宁、浙江海事衙门的谷大用谷公公。以及军政各界要人来往极为密切,他放一句话出来,关守备在江南地界就无处立足,他又岂敢得罪?

关守备陪着笑令人启了箱子封条,掀开箱盖,只见十余两银子一匹的上好绮罗绸缎堆得满满的,伸手进去探了探,实实诚诚的全是绸缎。跳过两辆车,又打开一口箱子,却是金珠玉器,珊瑚、宝瓶,以棉花木架等物好生生地隔断着,器物的口也都添堵上物品,也免摇晃碰坏,显然是极珍贵地宝物。

关守备更加小心。生怕不慎碰坏一件。那就砸锅卖铁也赔不上了,连着检查了几辆。封大总管不乐意了,他懒洋洋地道:“我说官爷,差不多就行了,没完没了的,你自已瞅瞅,我可两百多辆车子呢,你要查到天黑是不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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