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66 (第3/4页)
“你啊,平时得多晒晒太阳。”梅凤年语调平常,动身走到落地窗外,一伸手,把黑色窗帘拉开,霎时间,满目生机盎然的碧色映入视野。别墅高墙的广袤园林内,人工湖镶嵌于苍翠绿植中,太阳将落未落,挂在远方,在湖面上投落下一片残阳倒影。
更远处,这是一望无垠的海岸线。
四少爷苍白俊美的面容被夕阳的橘红色光线笼罩。眼睛在黑暗中太久,不适应光线,他皱眉,抬手略微挡了挡。
梅凤年将整片翠绿和海蓝踩在脚下,脸色淡漠,点了根雪茄。抽两口后徐徐吐出一口烟圈,换上英语,道:“那个侏儒留不得了。”
四少爷闻言,眸子里浮起丝讥讽趣味,也说的英语:“一把不再锋利的刀,留在手上,确实只会割伤自己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梅凤年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。
不多时,关上的房间门再次被人从外头敲响。
梅凤年手里拿着雪茄,微侧目,“进。”
杜兰特推门入内。他眉眼垂着,恭恭敬敬地对落地窗旁的老者道:“梅老,两分钟前,您的私人邮箱收到了一封加密的匿名邮件。”
“哦?”梅凤年回转身来,“给我看看。”
杜兰特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过去。梅凤年垂眸,邮件的发信人:未知。
邮件内容:于小蝶今晚将逃往境外,午夜12点40的火车,云城市火车南站,1楼14号候车台。
梅凤年眯了眯眼睛,若有所思。
四少爷端详着父亲面上神色,沉声问:“怎么了,爸爸。”
梅凤年忽然道:“杜兰特。”
欧籍青年恭恭敬敬地应:“您说。”
“挑几个脑子好用身手利落的。”梅凤年曼声道,“那个侏儒知道的太多,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中国。”
杜兰特闻言,眼皮子都没动一下,“是。”
这时,四少爷徐徐开口,很平静地说:“别忘了刚才那几个医生。”
杜兰特:“四少放心,一切都安排妥当了。我会处理得很干净。”
梅四少苍白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森然的笑,“那就好。”
*
下午六点多的时候,沈寂照例去接温舒唯下班,两个人在写字楼楼下随便吃了点面条,便驱车去市三医院看望沈父沈建国。
自遇袭已过去了好些日子,加上沈建国是军人,身体底子好,将养了一段日子已经复原大半,胃口一恢复,连带着脸色也红润了许多。
看见沈父的身体日渐康复,温舒唯很开心,边坐在病床旁边给沈父削苹果,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沈父聊天,回答一些自己家里和工作方面的情况。
沈建国与沈寂不愧是父子,不仅面貌极其相似,两人的性格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,谁也不肯跟谁服软低头。
在病房里待了有半个小时,沈寂全程就大剌剌地翘着二郎腿,坐在椅子上,脸色冷淡,不言也不语。沈建国也拿这个儿子当空气,跟完全没看见那高大人影儿似的。
见此情形,温舒唯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。
这父子两人,陈年积怨已久,想要缓和父子关系,不是件易事。她心里琢磨着。
从医院出来,天色已完全暗下来,街道各处都亮起了街灯,整个城市光影交错。
上了车,温舒唯系好安全带,一连侧目看了驾驶室里的男人好几眼,终于忍不住,开口道:“小沈同志。”
沈寂脸上没什么表情,边发动引擎便随口应了句:“嗯。”
“你和叔叔的关系,为什么会这么差啊?”温舒唯小声嘀咕着问,“你明明关心他。而且,从他对我的态度来看,他也是关心你的,为什么你们相处得这么别扭?”
沈寂闻言静默两秒钟,淡答道:“因为我妈。”
温舒唯一愣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妈是因为生我难产死的。沈建国一直觉得,是我害死了我妈,所以对我排斥。”这些往事从沈寂口中说出来,轻描淡写,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悲戚。他说着,甚至还很淡地嗤了声,“无所谓,我不在乎。”
温舒唯皱眉,轻声:“真的不在乎么?”
话音落地,沈寂直视着前方路况,唇微抿,没有出声。路灯的光被切割成数段破碎的光影,间或照亮他的眉眼,深邃而冷冽。
须臾,温舒唯又低头思考了会儿,说:“沈叔叔一定很爱你妈妈,才会在她走后这么多年都无法释怀。”
边儿上的人静了静,忽然淡道:“听我姑说,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西北人。温柔乐观,很爱笑。”
温舒唯微一怔,有些诧异地转过脑袋,看向沈寂,没有出声打断。
沈寂顿了下,声音沉下几分,开着车,调子依然很平静,“姑姑还说,自己很难想象,沈建国常年因为各种任务,跟我妈分居两地,临到她过世,也没能赶回来见她一面。她那样弱不禁风的姑娘,是怎么撑过那么些年。”
不知为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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