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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菊若碎金人如玉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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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眼前人似是离枝柳絮,欲散风中。

“玦太子既是身子不爽快,便安分养着,切莫想些有的无的。本宫择日进宫向父皇请一太医为玦太子治病,也许便能根治痼疾。”

秦楼安凤眸冷澈,月玦颔首以应:“谢过公主,玦早已对生死之事无感,众位及时行乐即可,切勿因玦一人扫了大家雅兴。”

众人闻此只叹一声天妒英才,然脸上却是毫无惋惜之意,只谢荀垂着眼眸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罢了!罢了!不说这伤感事,今日重九佳节,你我当只顾享乐!众位请坐!”

谢之卿出面圆了个场,其余人便也落座继续饮酒,觥筹交错间,似是将适才不快抛之脑后。攀谈之际无人再与月玦言谈,他又如沉睡一般,垂目不语。

谢之卿亲自弹琴助兴,高山流水声色清脆,一曲罢,众人尚皆沉醉其中,良久才被忽然传来的叫好声惊醒过来。

众人循声而望,只见来者一白衣少年,十八九岁年纪。

谢之卿见此人脸上顿露喜色:“原是家弟回来了,喜事也!”

原来此如玉少年乃谢之卿胞弟谢之颜,单名容。

待来人走近些,她方将眼前人看清,如玉俊秀的面庞漾着笑意,给人如三冬暖阳般舒适温暖之感。一双桃花眼中似是酿了一坛酒,想来定是醉了不少妙龄女子,衣发飘飘逸逸松扎松束,倒是有些形骸放荡不羁。

早先便有谢家双才俊,个个品貌端的传言,如今一见,果然不假。

只是谢荀危冠正襟,俨然君子装扮,但看外貌便觉浓浓书香之气迎面扑来。再看这谢容,墨发微拢衣衫飘逸,行为举止亦给人随性之感。想来兄弟二人品性相差甚大。

转眼间那人跨步迈入亭中,向众人拱手行礼后,便坐至刚加的石凳上。

“看来容回来的正是时候,正好能遇到众位贤人在府内相聚,实乃容之幸。”

听此言众人也随之附和客套几句,在众人交谈中,她得知原是这人喜游名山大川,常年云游在外,今日刚好回府。

那人许是不认识她,只觉一女子在这一群文人间甚是突兀,不免多看了几眼。

虽是直勾勾的审视,她却觉谢容目光甚是干净坦诚,不遮掩也无他念。抬眸对上他视线,那人倏尔一笑,只觉春风拂柳,暖意盎然。

谢之卿言说了她身份后,谢容起身行礼道歉。不知者不怪,何况她也不是拘泥小节之人,回之一笑,未曾言语。

只是谢容一到亭中,眼光便在月玦身上几经停留,眼神中又不似他人般探寻之意。

“不知谢家二公子可是认得我身边这人?”

侧眸看向坐在她身旁月玦,正巧秋风卷起他额前一缕墨发拂她脸上,只觉面上如丝绸划过,细细痒感瞬传入心。

好生奇怪的感觉。

“‘白衣锦扇仙之色,腹有乾坤定江山’,玦太子才名在外,天下谁人不识?今日容幸得一见,不知竟是如此光景。”

身旁月玦抬首,如大梦初醒,迎上谢容笑眼,嘴角微弯却未言语,自行端了案上菊酒细品入肚。

比起适才心中奇异,这二人如此举动倒更是奇怪。谢容看月玦眼神,分明是得见故人的欣喜之感,然听他意思,却是初次照面。

莫非当真有一见如故之人?

“众位,容此些年云游在外,亦有幸到过蓬莱仙境,不知各位可有兴趣听容讲讲这仙人之所,是何等样景?”

谢容朗然一句打破亭中沉寂。蓬莱仙境向来被世人推崇向往,然能寻到蓬莱之人却是少之又少,传闻仙境只纳有缘人,没想到这谢家的二公子竟然去过。

虽觉谢容月玦之间颇有干系,但众人听闻蓬莱仙境,现下正说的酣畅,还是暂不打断为好。

觥筹交错,举觞开怀畅谈,悠悠半日光景瞬过,已是日昃而西时分。抬眼西望,落辉如血铺满半边天,耳边秋风愈刮愈烈。

秦楼安复又转身看向倚靠柱身之人,只见他双目阖合,面色微红。

“玦太子可睡醒了?”

秦楼安一语出口,声音不大亦不算小,亭中众人也皆默然看向月玦。良久,才见那人轻抬了眼皮,缓站起身。

“公主。”

“既是醒了,便随本宫回府罢。”

言罢她便当先一步走了,此人浑浑噩噩半日光景,可当真是好生无趣。

谢荀等人跟在身后送她出府,一时之间亭中空寂,只月玦与谢容落在后面。

“你这沾酒便醉的毛病,还是一点没变呐。”

谢容轻叹一声,上前欲扶那斜斜欲倒的身姿。月玦见他上前,轻摆手止了他,“人多眼杂。”

伸出的胳臂一僵,谢容收回手,跟了他身后,生怕他一个走不稳便摔了。

“既是不能喝酒,怎的还要喝?”

西天落辉晕染两袭白衣,月玦侧眸,面惹红霞,“你我再遇,怎能不举杯相贺?”

谢容面上一愕,倏尔轻笑:“啧,原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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