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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五八章 又涉尚安寺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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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秦昊坐于榻前锦杌,一旁雪子耽立于榻边,采桑颔首立在榻幔旁,一室姣梨,满寝阒静。

珠玉翠帘被轻轻拨开,秦楼安自掩瑜阁中回来,见父皇面色沉重,她适才听月玦之言松缓了几分的心弦又紧绷起来。

“父皇。”秦楼安轻声唤了一声,说道:“父皇脸色怎的这般难看,莫非母后又出了什么事?”

秦楼安坐至榻缘,凝着母后稍有血色的脸,听父皇说道:“你母后暂无性命之忧,只是却有些神志不清。且蛊虫蛰伏在体内,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发作。依国师之言,蛊毒发作一次甚过一此,恐下次....”

秦昊摇首凝噎,说不出话来。

“国师大人并未将蛊虫驱除?”

见秦楼安回首看来,雪子耽微微点点头:“此时非彼时,娘娘体内的蛊似与先前有些不同,臣亦无能为力。”

雪子耽言罢,寝中又复适才沉寂,良久秦昊长长叹了一息说道:“安儿,华清宫宴会上月玦曾问你母后是否感到不适,莫非他早就知道你母后今夜会出意外?”

“月玦数日前便察觉母后有些异样,只是并不确定是与蛊虫有关。适才儿臣送他回掩瑜阁时曾听他说,母后体内蛊虫本为声音操控。他初听及殿中四个舞姬脐上金铃声,便觉那声音有问题,然问及母后之时,母后却说无碍。”

秦昊闻言眉峰紧蹙,原来月玦兀然叫停乐舞是因察觉到金铃声有问题,并非是因酒后失态。若当真如此,那四个献舞的舞姬岂不是亦有问题?

“佑....”

秦昊抬头冲着珠玉翠帘,他本想叫佑德进来,然又恐惊扰了好不容易睡下的皇后,遂起身行到外殿。雪子耽见秦昊出了内寝,微微抬眸看了秦楼安一眼后亦跟了出去。

“佑德,将今晚梨园教坊那四个献舞的舞姬寻来,朕有事要问。”

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
佑德下去后,秦昊转身隔了翠帘看向内寝,挥挥手示意一旁雪子耽退下后拂帘而入。

“父皇今日也累了一天,现下还是先去歇息罢,母后这里儿臣看着便好。”

秦楼安见秦昊掀起疲倦的眼皮凝了她一眼,后又摇摇头坐回榻边锦杌。

“朕没事,朕想陪陪你母后。另外朕明日欲再派人去谢府,若谢荀依旧云游未归,朕欲传令各州,命各州府衙于治下寻找谢荀。”

“谢荀?”

秦楼安脑中似闪过一道明光,思及素日皆是一身玄衣的谢荀与今晚一袭玄墨的琴师,二人竟有一瞬间的重合,甚是重合。

秦楼安心神一震,然未几又摇摇头,谢荀岂会是今晚华清宫抚琴的琴师?

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。

“怎么了安儿?”

“没..没事...”

秦楼安回神,暂将心头离奇的想法压下。

“依儿臣之见,父皇派各州府衙寻找谢荀之事无异于远水救近火,无济于事。如今谢荀是否当真云游尚难说,且就算他云游在外,各州府衙于茫茫人海中寻一人亦颇需时间,恐母后等不了那么久。”

“安儿此话何意?难道谢荀并未云游?那他为何不肯受朕之邀入宫为你母后看病?”

“儿臣也只是猜测而已,并没有什么依据。”

秦昊闻言沉哼一声,说道:“料他谢家也没这个胆子敢拒朕的传召。虽然谢家富可敌国,然到底是西风子民,是兴是亡亦是朕说了算!若朕不高兴,纵是下旨抄了谢家亦不无可能!”

秦楼安兀然抬眸,父皇满面阴鸷。

今晚宴会之上父皇拉拢谢容不成,现下定然是对谢荀谢容失去耐心,恐父皇当真动了强横查抄谢家之心。

“明日朕便派司马赋及率兵前往谢府搜查,若谢荀当真未曾云游,朕便令司马赋及将其强行押进宫中。”

“父皇三思,适才儿臣所说亦不过是凭空揣测。父皇若命司马赋及率军搜查谢府,若谢荀当真云游在外,如此搜府恐令谢荀谢容心生不满。父皇应该也知道,如今瑁王代衡亦盯着谢家这块肥肉,我们如此做,岂不是把谢家往代衡嘴里送?”

秦楼安见父皇紧绷面色又一丝松动,又言道:“且就算司马赋及当真将躲于谢府的谢荀捉拿进宫,依儿臣对他的了解,他亦定不会帮母后治病。试想他若肯入宫为母后治蛊,一开始又怎会借云游之事推脱?”

片刻沉寂之后,秦昊沉沉叹了一息,说道:“那依安儿之见,现下该如何是好啊?”

“父皇,适才掩瑜阁中,玦太子曾与儿臣说起一人。此人法号无妄,乃城西郊外蒙岭山尚安寺中的高僧,不知父皇对此人可还有印象?”

秦昊思索片刻,未几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。

“朕有印象,七年前洛城之中瘟疫肆虐,城中群医无策,就是这位无妄大师出山救我洛城百姓于水火。还记得当时朕还欲将其供入济国寺封为住持,然此人脾性古怪硬是不肯接受。最后,朕便将其所在尚安寺封为西风第二国寺,从此尚安寺香火日益兴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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