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四三章 初至紫云宫 (第2/3页)
玦吗?那也要给个理由。”
“实不相瞒,我看重月玦才能,想要拉拢他为我所用,所以我想救他一救。”
“这是什么理由?”雪子耽声音平淡的如麻木的念白,“如今他为你所用了吗?你救了他,来日他便向西风俯首称臣?或是说,你有用好这柄神器的把握吗?”
雪子耽一连的问题轻飘飘的落进她耳中,秦楼安抬眸迎上他的目光。
“我不想瞒你,目前月玦尚未拉拢到,我亦不确定日后能否让他为我所用,更不能确定我能否用好。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他已被恨无绝折磨十年有余,可他当真该承受这些吗?”
“月玦的命是命,那两个宫人的命就不是命?”
雪子耽的声音平淡的有些发冷,眼帘垂下看不见紫瞳光泽。
“月玦的命是命,朱砂与小故子的命也是命,如今这三人的性命皆掌握在你一人手里,生死在你一念之间。你若肯用血灵芝救月玦,月玦可活。你若不将朱砂二人之事告诉我父皇,他二人亦可活。”
秦楼安言语清晰而坚定,她盯着雪子耽的脸,声色恳切。
“师兄,少时你捡到坠落庭前的雏燕尚出手想救,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是三条人命,你不会不管不顾罢?”
雪子耽睁眼看了她一眼,“是月玦让你来的?”
“不是。”秦楼安干脆地摇头,“他并不知道我是雪柒,也不知道我与你的关系,亦不是他让我来的,是我自己愿意来的。”
雪子耽轻轻点了点头,然这一动作却让秦楼安摸不着头脑,她不知道雪子耽点头是想表示什么。
“我答应了你不将那二人假死脱生之事告诉皇上,便不会言而无信。作为条件你同意将血灵芝交给我,亦不能出尔反尔。对于月玦,先前他假死欺君之时我已救过他一命,昨日我亦给过他解恨无绝的机会,他自己执意不肯认输,我亦无法。”
原来月玦假死之事,是雪子耽告诉父皇的。
可他又是如何知道月玦是假死,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那药方是月玦所写?
秦楼安疑惑不解,但思及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,便亦未再多想。现下的问题,是雪子耽不肯将血灵芝还给她。
“师兄,按理来说你与月玦无冤无仇,为何我却觉得你对他有些许敌意?”
“我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不待秦楼安说什么,雪子耽淡淡笑了笑:“师妹,月玦如蛟龙潜滩,猛虎囚笼,能束缚他的惟有一味恨无绝。你若助龙回海,放虎归山,你又怎知蛟龙猛虎不会反头伤害你?”
“你这话是何意?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雪子耽站起身,背对着她:“你对月玦了解多少,可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?一个本该登极九五至尊之位的人沦为质子,你觉得他会甘心吗?他来西风,你就没想过是他东山再起之计吗?”
秦楼安蹙眉不语,陷入深思。
“你放心,我虽不会帮他解恨无绝之毒,但会帮他续命,让他短时间内不至于一命呜呼。他的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,你再拉拢他为西风效命,不是更安心吗?”
秦楼安抬头,凝看着雪子耽挺拔的脊背,紫纱下的金线祥云于桦烛下隐隐闪光。这一瞬,她似乎在雪子耽身上看见了师父的身影。
雪子耽说的有道理,她亦并非没有考虑过月玦来西风是别有用心。可如今,月玦已回不去东景,亦被月氏皇族抛弃,成为一颗真正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。
他若不为西风所用,又如何为西风所容?
纵是他怀有东山再起的野心,也该放下了,或许,他命就该如此。
“既然你执意不肯将血灵芝还我,那我亦不强求。只是你也要说到做到,保他性命。另外你所说的奉命行事,是奉谁的命,师父?”
雪子耽执拗,她无需浪费时间,既然他说可帮月玦续命,那也不急于一时。她也好趁机再摸探下月玦的底细。
“然。”雪子耽转过身来,“师妹,他师父三渡大师与我们师父乃是宿敌。”
“穷乐寺三渡大师?”秦楼安神情惊愕,未几又变为了然,“原来月玦是神僧三渡大师的徒弟,难怪。只是,三渡大师与师父是宿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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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雁亭临近扶渠池,翼然立于一池清湖,虽与扶渠池相近,但二者却殊如两个天地,一者昌荣,一者落寞。
扶渠池深冬之际碧叶连天,雾霭缭绕,乃人力巧夺天工。
落雁亭所立之处山石叠抱,一泓清泉破岩而出,声若佩环,鸣似琮琤,四时喷涌不息,绕亭而注就一方清湖,乃自然之鬼斧神工。
巳时未至,曦阳未霁,湖面氤氲飘浮着轻纱般的烟雨气。亭中残荷枯枝凝结白霜,似化万千琼枝玉条,别有一番萧寂美感。
月玦寻到落雁亭时,已见雪子耽立于亭中。见他负手于背赏着湖中冬色,月玦未出声扰他,自行坐了铺有暖垫的石凳。
石桌旁,一尊铜炉燃的正旺,炉上烧着一壶清水,壶口白气喷薄。俯眼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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