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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五六章 绮梦少年郎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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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宫中梨园教坊?既是宫中专设的乐舞教坊,便是素日里供皇上与后宫各位娘娘观赏的。玦观今日宴会上四女所跳之舞并非西风风格,莫非宫中还有人甚喜这等异域之物?”

“月玦太子不愧是博学多识啊,此舞是梨园教坊的琴师将西域胡旋舞改编而成的。素日里皇上与众位娘娘早就看够了千篇一律的水袖折腰舞,现下梨园教坊献上的这舞可是新鲜着呢!”

“琴师?”

见已进入后殿,佑德并未在意月玦适才之言,说道:“玦太子且在此稍作休息,老奴去命人给您煮完醒酒的汤来。”

“公公且慢。”月玦将转身欲走的佑德叫住,说道:“玦并未醉酒,公公无需多此一举。还请公公速回正殿,告之暻姳公主多多留意皇后娘娘凤体。若娘娘有不适之感,须立寻国师雪子耽,不可有片刻耽搁。”

“这...”佑德盯着月玦满脸疑问,虽他不明白月玦话中何意,但还是点点头说道:“玦太子放心,老奴一定将您的话带到。”

佑德走后,月玦坐了一旁椅上,处于此处依稀可闻正殿中乐音袅袅,但愿是他想多了。

月玦阖了目依靠着椅背小憩,宫宴之上处处被人盯着只觉疲倦,现下秦昊以醒酒之故将他赶到此处倒正合他心意。

片刻,一股异于一般熏香的气味自身畔隐隐传来,月玦睁目,正迎上一双俯视着他的柳叶美眸。

“臣女杨暄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一袭青碧襦裙女子凝视月玦片刻后,屈膝福身行礼于月玦身前,景嫔杨暄。

月玦自椅上站起示意眼前人起身,淡淡道:“玦早已不是太子,娘娘无需多礼。”

见眼前人颔首微微笑了笑,相貌与七年前无甚变化。

那时她入西风和亲之时,不过二八芳华,如今亦不过二十有三的年岁。然在她身上,却透漏着一股与她年龄大相违和的沉稳之气,如已至知天命之岁之人。

“娘娘离席至此,应是有话要对玦说。”对于杨暄,他深感愧意:“尊兄杨昭将军为护玦而死,玦——”

“太子殿下不要说了,兄长之事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
景嫔扬声止了月玦的愧疚,依旧微笑着,只是微敛的柳叶眼中,却隐忍着热泪。

“护卫皇上与太子殿下,本就是我杨氏一族的职责所在。兄长为太子而死是他心甘情愿,亦是死得其所,太子殿下无需有愧。今日臣女离席来此,是想恳请太子殿下返朝之时将臣女兄长的尸骨带回东景安葬。”

返朝之时,遥遥无期,秦艽花开,又待何年?

“娘娘放心,玦若有返朝之日,必定携杨昭将军尸骨一并回归故里。”

“太子殿下切莫因一时困顿而一蹶不振,臣女印象中的神机太子,绝非如此轻易便被打败之人。太子殿下须抱必归之决心,内整朝纲,外御邻敌,亦为先皇与先皇后报仇雪恨才是。”

景嫔言罢又怅然道:“臣女只恨不是男儿身,不可如兄长一般上阵杀敌。听闻数月前函谷关一战,东景凉城被迫划为西风之境,我若为男儿,纵是马革裹尸亦不愿西风占我东景半寸疆土!”

“杨氏一族乃东景开国之功臣,数辈为护东景山河而战死疆场者不计其数。月扶沧当政后却因杨老太公一心忠于先皇而不侍他之事,褫夺杨国公世袭之位。现下听闻娘娘此言,玦愈感愧疚。”

“太子殿下当真无需有愧,功名利禄世袭爵位焉能折我杨氏忠骨?太子,我们需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愧疚,有太多人等着你重返东景荣登大宝,届时,你才能为我等主持公道。”

景嫔眸光熠熠紧盯着眼前俊美无双的少年,她长他两岁,可幼时在宫中见他之时,她总会用仰慕的眼光去看着他。

祖父告诉她,他是东景未来的皇,是她们杨氏一族需要用命守护的人。

她十一岁之时,祖父被褫夺国公之位,他九岁之年亦一朝落魄为人尽可欺的废太子。

她跟着兄长偷偷去看望他时,除了羸弱的身躯,比之以前他似没有什么变化,依旧那般的淡定从容。她与祖父兄长皆相信,眼前人终有一日会权掌天下,指弹沉浮。

情窦初开的年岁,她对眼前人的仰慕渐渐变了味道。

眼前人,也是她年少绮梦中的少年郎啊,可他却从未舍过她半分柔情目光。

“玦记下了。”

良久,月玦沉沉应下。无意间掠及身前人腕间的珠串时,月玦眸中闪过一丝寒芒。

“娘娘可否将腕上珠串借玦一看?”

景嫔点点头,将手上深檀色珠串取下递给月玦,只见他拿过后仔细看了看,须臾又置于鼻下轻嗅。

“娘娘,此珠看似为小叶紫檀木所制,实为麝香珠。麝香于女子危害甚大,若怀有身孕者不慎沾染此香,极有可能小产滑胎。纵是未有身孕者,长久沾染麝香亦会害及肌体,亦甚难怀有身孕。不知此珠串是何人赠与娘娘的?”

难怪一直闻及一股甚为雄厚香气,原是雄麝香珠。且观此珠被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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