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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郎是府学学子,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,爹娘啥时候提起他都高兴。
大郎二郎呢?
活没少干,没得过夸。
两个哥哥没待多会儿,说地里有活也先后离开了。回去之后李氏就有些闷闷不乐,卫二郎问她咋的?李氏知道男人的性子,没说讨嫌的话,只道羡慕,说她明年也想送虎娃去村学。
“送去学几个字也好,干啥都不会被蒙。”
李氏听着有些不是滋味,她说:“我是想让虎娃考功名,就像他三叔那样,先去村学读两年,稍微大一点就送去镇上学塾……”
“你该不是还想让他在二十之前考个秀才,考上了去官学读书?”
“三郎也是二十出头才考上的,虎娃比着这样就行。你想想看我们虎娃才五岁,明年六岁开蒙,读十几年还能考不上个秀才?”
卫二郎心里同样羡慕,偶尔他也会想想,假如自己当初咬牙撑下来了又是怎样?
思来想去,就算他撑下来了恐怕也学不来这等风光,只能拖垮家里。
他脑子笨,不开窍,光会卖力气。
读书又不看力气,是看聪明劲儿的。
“你要送虎娃去读书我同意,能不能读看他自己,你别把梦做得太美,别过分逼他。都是一家兄弟三郎有这么大出息我却是个地里刨食的,你不甘心我知道。不甘心又能咋样?不然怎么说读书人金贵?要是谁都能读还金贵什么?”
“他爹你该相信虎娃,虎娃像他三叔,生下来就白净,有读书人的样子。”
“从来只听说外甥似舅侄女似姑,哪有生儿子像家里兄弟的,像了兄弟还得了???”
李氏:……
“浑说啥呢?我跟着把虎娃的束脩存起来,明年送他到老秀才那儿去。”
人活着是要点盼头,李氏见识到读书人的体面风光,不想儿子学他亲爹也正常。种地的日子不好过,年景好的时候能吃个饱饭,遇上年景不好就要饿肚子,累死累活还得看天。能考出功名就不同,三郎现在的口粮都是衙门供的,以后再能高中当了官老爷就摇身一变成了正经吃皇粮的,饿着谁都饿不着他。
羡慕,她真的羡慕。
李氏又知道自己跟着大嫂闹分家把婆婆得罪狠了,三郎的光她们沾不上,能咋办?
闹?去年把话说得那么绝,闹能管用?
也只能盼着虎娃出息。
她指望有天能跟婆婆一样,听人吹捧被人羡慕。
李氏会生出这样的想法,吴氏没想到,吴氏这会儿在干嘛?她看着三郎吃好放了筷子,然后想起来伸手进怀里,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,放到她面前桌上。
“差点忘了,这是给娘的。”
吴氏一愣:“我又不缺啥,咋还给我买了东西?”
嘴上这么说,她还是伸手拿起来,还没把外头包的帕子她凭棱角就摸出这是个手镯。吴氏呼吸都放轻了,小心把帕子,果不其然,这是个不带什么花纹样式简单的银圈子。
“这是给我的?这多贵?三郎你也真是不会过日子,拿着钱不对自己好点买这干啥?”
卫成不好意思说他早想给爹娘买点东西,只是原先不挣钱,拿着家里的银子也没底气花。买镯子和茶砖的钱是学堂发的,之前那三两寄回家了,后来又考了一次,这次他运气好得了五两。
“全搭我和你爹身上了?媳妇呢?”
姜蜜看着婆婆拿着的银镯子,心里有点羡慕,她没表现出来,听到这话赶紧摆手说不用,让婆婆戴上看看,肯定好看。
正说着,卫成又从怀里摸出来一样。
这回不像之前那么坦然,他脸有点红,也不敢去看姜蜜,只是把拿出来的东西朝她递去。
“这个,给蜜娘的。”
姜蜜是真没反应过来,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手去接,接过手,一看,是个梅花头银簪,这样式她在乡下从没见过,估摸是宿州那边时兴的。
姜蜜心里半是惶恐半是欢喜,又酸又涨,感觉热泪在往上涌都要克制不住。她出嫁之前爹没给添过首饰,姜蜜想过娘留下来的首饰呢?不知道有没有,有也没落到她手上。
她去年出嫁娘家什么都没陪,家具也没打两样,只让带了衣服。
这根簪子是她第一件正儿八经的首饰,还是这么精细好看的。
姜蜜感觉手心都是汗,她在身上擦了好几下,才敢伸手去拿,拿起来看过之后又放下了。“我使木簪就行,相公你拿回去退了吧,这太金贵,磕着碰着也心疼……”
她推过来,卫成又推回去,说以后还会有更好的。
“以前听人说首饰是女人家的脸面,我往常总让人笑话,难得能给家里争回脸,你就收下。这没多贵,你用着,以后有更好的。我听打首饰的人说左手金右手银,娘也是,先戴银镯子,我加把劲,以后给您添金。”
吴氏一听这话别提多高兴,她果真把镯子套上右手腕,说赶明儿有空出去转转,让人好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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