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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四一章 掩瑜阁授书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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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楼安是在书斋中见到月玦的,她推门而入之前,本以为月玦会因装病之事暴露而慌乱。虽说不至于手足无措,但神情起码会有细微的慌色。

可当她故意用了些力气将门推开时,正执笔俯于案上的月玦略微抬头,见来者是她,淡淡笑了笑。

月玦将笔落掷笔搁,起身上前将她向里迎了迎,绿绾提着食盒跟在身后进来。

“听小德子说你又染了风寒,可本宫瞧你这气色,倒也不像生病的模样儿。”

秦楼安走进斋中,将月玦上下一扫,一阵见血地戳穿他身染风寒的谎言。

“冬雨初霁,天寒地冻,尤其清晨时分。玦自朝龙殿回来之后忽觉脑中昏沉,身体烧热。想来是不忍心见公主独自生病,故陪公主一同染了风寒。如今已好了,玦看公主气色,想来也已无虞。”

“陪本宫一同染风寒?”

秦楼安眉梢一挑,斜目瞅着月玦。

见月玦颇为认真的点头应下,秦楼安心下轻笑。

旁人若是撒谎被人揭穿,大都会心虚认下,亦或是继续撒谎以圆自说。月玦倒好,非但没有心虚之态,还将装病撒谎说的如此冠冕堂皇。

什么叫陪她一同身染风寒?

月玦自角落拿出一方锦垫置于案前,示意她落座,自己则坐回原处,与她南北隔案相对。

他谎称风寒亦不是第一次了,秦楼安并未过于计较,她也知晓月玦为何要装病,无非是不想应付各色拜访之人。

秦楼安略整衣衫盘膝坐于锦垫上,俯眼间将紫檀小案左右一览——

一幅装裱甚为精美的画轴铺展在左,一张雪宣横陈在右。

看得出来雪宣上所画之作还未完成,墨迹尚未干,墨香丝丝缕缕萦绕鼻尖。

“原来你是在临摹千道子大师的《云游雨施图》。”秦楼安抬眸看向月玦,“你很喜欢这幅画吗?”

“嗯,甚喜。玦少时曾广寻此画,可直到玦被废黜太子之位,无力再寻,也未曾得见一观。那时玦以为如此遗憾必是终身难满,可不曾想玦落魄为质到西风之后,反而心愿得偿。如此看来,福祸相依之理不虚。”

“千道子大师虽为前朝大萧朝人,然这等世间瑰宝是不分朝代与国界。可如此神作亦需有真正风雅之人欣赏珍视才行,不然便如明珠蒙尘,或是落入庸俗之人手中,沦落成附庸风雅的俗物。”

秦楼安说话之时一直盯着月玦,见他凝着案上画作低顺的眼帘轻轻一抬,她心头一跳——她似乎找到了一把挖墙脚甚是趁手的物什儿。

“玦太子既是如此喜欢这幅画,去向我父皇讨要便是了,何须在此临摹呢?纵是你临摹地再像再妙,它也不可能变成真的呀。”

月玦抬目凝了秦楼安一眼,见她神采奕奕的眸毫不遮掩的闪着引诱的光泽,低低笑了笑。

敢情是想用《云游雨施图》诱惑他,进而步步收买他,让他逐渐变成秦帝手中的一把刀。

“玦未治好皇后娘娘体内的蛊已深觉愧疚,又如何能厚着脸皮去跟皇上讨要此传世名作?无功不受禄之理,玦晓得。”

“谁说你无功了?你今日早些时候不是还治好了本宫的风寒?且就算你现在无功于我父皇,日后不见得无有作为。”秦楼安反驳道。

“治愈风寒这等小事公主无需记挂于心,那是玦心甘情愿,并不为邀功。至于公主所说先受皇上恩惠日后再报之事,予他人来说尚可,只是玦身中剧毒非长寿之人,恐无机会报答皇上。”

闻月玦此言,她想起昨日之事。

“雪子耽已说过可治好你,你只需俯身认个输便可。胜败乃兵家常事,你此次输给他,来日再寻机会扳回一盘便是了。可命只有一条,你怎的那般糊涂?”

“公主当真觉得雪子耽可解恨无绝?”

月玦敛目浅笑,声色淡淡。

“公主,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物,恨无绝亦如此。此毒之所以于玦体内无法根除,并非因无解毒之法,而是没有相克的解毒之物。若无相克之物,纵是医术再精妙之人,也无能为力,此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同理。依玦所见,国师大人并无解毒之物。”

“相克的解毒之物?”秦楼安凝眉,问道:“那你可知,何物可解恨无绝?”

话音方落,秦楼安便见月玦清寒的眸定定看向她,深邃幽寂的瞳,周边似有金光流转。

秦楼安惊骇,这并非是她第一次在月玦眸中见过这般奇异之象,先前她只以为是灯光映进他的眼眸,泛起潋滟光泽。

可如今,乃是青天白日。

她初见雪子耽紫瞳之时,都未曾这般震惊。

正当秦楼安要开口问他眼瞳是如何一回事时,月玦说出的三字,却让她如闻九天雷霆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手掌兀然拍响于案,秦楼安不敢置信。

“你说...血灵芝可解恨无绝之毒?”

秦楼安凝着月玦,定定地问。

月玦浅笑点头,盯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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