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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七七章 龙武卫专配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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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已止了血,箭镞上的毒亦不碍事,然将如此歹毒的三勾铁箭取出,也不是一件易事。如今寺中并未有麻沸散,亦无趁手的矾刀可用,着实是件棘手的事。

月玦蹲在谢容身前看了几番,有些不知如何下手。抬头看了眼司马赋及,见他定定凝视着箭尾上的白羽,深邃的目中似碎了浮冰。

“玦,不用再考虑了。”

疼痛自肩头蔓延,谢容脸上已凝了一层虚汗,他动了动失色的唇,催促道:“直接动手拔出来,我撑得住。”

“若非普通箭镞自然可以拔出,只是此箭倒刺紧勾你皮肉,冒然拔出你这肩膀恐要血肉模糊,且疼痛亦是难以忍受的。”

谢容虚弱的咧嘴轻笑一声:“不碍事,玦,动手罢。”

见月玦依旧未有动手之意,谢容缓缓抬头看向司马赋及,说道:“你若实在下不去手,来,司马赋及,本公子给你这个机会,你用力些,看我能不能痛的叫出声来。”

司马赋及看了他一眼,未说话,也没动手。

见二人面色皆是为难,谢容摇头低低笑了。未几他兀自抬手抓了箭身,月玦与司马赋及尚来不及阻止,谢容紧咬牙关扬手便将羽箭拔出。

排山倒海般的骤痛激的谢容沉声一呼,痛到麻木的身体坐不住向前瘫去。月玦抬臂将他扶住,方止了血的伤口顿时皮肉开绽,随着谢容胸口剧烈的起伏汩汩渗着鲜血。月玦自袖中取出银针刺在他伤口周围,余痛蔓延席卷四肢百骸,他已察觉不到银针刺入肉体的轻微痛感。

谢容微微正了正身,紧握箭身的骨指直攥得骨节发白。他费力屈臂将那沾了血的三勾箭置于眼前,甚是不屑地轻笑几声,俊秀的脸上豆大的汗水簌簌落下。

“不过...如此。”

月玦轻抚了抚谢容早已被汗水湿透紧贴在面上的墨发,浓郁的血腥气绕在鼻端,那片灼热的腥红烫进心里,烧得生疼。

司马赋及将一枚药瓶递给月玦,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,金疮药不离身。

紧攥的手掌缓缓松开,箭镞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,谢容身肩一松昏沉过去。司马赋及上前与月玦帮忙把他抬到床上,将他伤口清理后敷了药包扎起来。

秦楼安从粉黛口中得知她与谢容在上山的路上发生的事后,遂带着换了采桑一身干净衣衫的粉黛到了谢容房中。

若非因救粉黛,依谢容的功夫恐也不会受伤,是要好好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。

但见谢容房中没人,她便料到应是在月玦处。方行至门口,便见司马赋及一身冷厉的站在桌旁,手中拿着一只修长锋利的箭。

见她来此,司马赋及冷如刀的眼神兀然剜过来。

秦楼安心胆一颤,他看她的眼中,竟有毫不遮掩的杀意。

是在责怪她将粉黛交于谢容害他受伤之事吗?

秦楼安定了定神,敛目避过司马赋及冷寒的目光进了屋中。一股浓郁的红腥气传来,再看地上凝结的血,谢容应是伤的不轻。

月玦见她进来,将擦拭了手上鲜血的手帕置于地上已成血色的盆中,朝她走来。

见立在门口有些局促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的人,又见一旁司马赋及冷冷盯着她,月玦紧绷的脸微微动容,本就坠沉的心又似被人狠狠揪住。

“公主怎的过来了,粉黛姑娘可有大碍?”

柔如煦风的声音在身前响起,秦楼安微微抬眸看向月玦,见他面色虽有些苍白,但却不似司马赋及那般冰冷。她心下好像松了一口气,压在心口的巨石也轻松了不少。

“粉黛无甚大碍,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。”

见谢容昏睡在床上,秦楼安看了眼司马赋及,又看向月玦。

“幸得谢容公子相救,粉黛才保得性命,现下我带粉黛前来是想谢过谢容公子的。因救粉黛而害的谢容公子受伤,实为过意不去。待谢容公子醒来,我与粉黛再行道谢。”

“人有旦夕祸福,出了这等事谁也不曾预料到,公主莫要过于自责。”

月玦的声音听不出悲喜,她不知道他只是想客套的应付她几句,还是真的不怪她。只是自她进来,一旁司马赋及凝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未曾缓和过,寒意渗进她的心里。

她微微偏头看过去,司马赋及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几息后,将手中血箭递到月玦身前。

“白羽三勾箭,朝廷龙武卫的专用配箭。”

司马赋及冷冷的声音落下,秦楼安心下一惊,她知道司马赋及虽未挑明,但他的意思是说这支射伤谢容的箭是龙武卫的专用配箭,言外之意便是暗指袭击谢容与粉黛的是朝廷的人。

难怪适才司马赋及看她的眼神汹涌着杀意,他莫不是认为是朝中之人射伤了谢容,射伤了他的师弟?

虽然...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父皇派人动的手,可先前父皇对谢家已有不满倒是真的。

月玦闻言面色亦有轻微的惊愕,抬眸看了她一眼后,自司马赋及手中接过那支箭。

“此箭当真为龙武卫专用配箭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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