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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零七章 公主管得严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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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平楼三层最深处的雕花黛门里,茜纱珠帘绾着透过花窗缝隙的碎风,舒卷着案上金兽烟雾缭绕的沉香。

铺着雪色白毛裘毯的美人榻后,透过绣着仕女戏猧薄如蝉翼的纱丝屏风,依稀可见一道袅袅晃动的朦胧身影。

一阵铜铃声荡在香气飘浮的雅室,由远及近自屏风后渐渐逼近,清脆动听中,透着一丝勾魂摄魄的危险。

一双涂着海棠色鲜红寇丹的玲珑赤足迈着娉婷莲步,两只清瘦的脚踝缠着以织金红绳串挂的金灿灿铜铃。绝艳红纱裹着透白的腿肢,半遮半掩间晃荡着的雪色是勾魂摄魄的诱惑。

赤露在红纱外的腰嬛嬛一袅,随着莲步轻扭如春日恣意在风中的嫩柳,又像隐了獠牙柔弱无骨的水蛇。缀在鲜红抹胸上的流苏轻晃作响,和着脚踝铜铃奏成一曲艳唱。

看着立在花窗边的白衣男子,楚妖描画精致的媚眼微眯,本是澹然无波的眼底却如坠入一枚石卵,荡起层层清波。

楚妖峨眉轻挑,红艳欲滴的檀唇勾了抹媚心酥骨的笑,点着红痣的两靥旋出两个浅浅的梨涡,里面似倾注了蛊惑人心的陈年美酒。

藕臂离了屏风,整个妖娆的身姿摇曳出来,铺地的裙摆似在软红的毯上扫来西天暮色的赤霞。臂间绾着的红纱绣罗,飘飘若举掀起无限风情。

“好久不见啊,月玦太子。”

一只纤细修长的柔荑缓缓搭在月玦肩上,一下一下轻摁着往他颈间游弋。楚妖贴身附着月玦挺拔清绝的脊背,微敛了一双柳眸,嗅着他皮骨山海间渗出的一缕雪莲香。

柔弱无骨的玉指自他颈间侵略至他耳后,贴着他的肌肤捋着他三千墨发顺滑而下止于腰间。

“几年不见,你长大了。”

楚妖娇软的身体如藤蔓般欲缠缚在月玦萧竹一般的身骨上,只留了毫厘的间隙,那是一丝让人不敢轻易逾越的距离。

“岁月不饶人,玦太子,奴家等你等得风华逝去,再过几载可都成了无人问津的半老徐娘了。嗳——”

楚妖附在月玦耳边呵出一口香气,手指离了他的发梢摁在他劲窄的腰上,寸寸向前步步往上,摸到襟口处时手指如鱼儿般要钻入,却不幸落了网被扼住。

“我身无分文,不必查看的如此仔细。”

月玦松了手转过身来,俯眼看着身前身形窈窕的人。楚妖轻轻揉着纤细的手腕,上面还残留着独属于他的浅凉,可却偏偏胜过欲火焚身的熊熊炙热。

“若是他人没钱便敢来找我,我连见都懒得见一面。不过玦太子你么——”

楚妖藕臂轻抬搭了月玦肩上,脚尖微踮,娇俏的琼鼻凑近他的唇。

“赠我一吻,便抵万金,如何?”

低缓娇软的音自朱唇贝齿间滑出,纠缠着无尽旖旎似要渡进月玦口中。楚妖柳眼盈着一泓秋水潋滟撩人,脉脉望着眼前人的山眉海目,却未曾寻到半缕风花雪月。

“赠我一吻,又何妨?”

楚妖低敛了眼帘再次开口,声调里已带了落寞失意。那张微抿的薄唇近在咫尺,却又远隔了海角天涯。

“楚老板的玩笑若是开够了,便安坐下来说些正事。虽知你适才不过是戏耍之言,然玦还是要提醒一句,入了风月行,动情便是殇。”

看见楚妖那绣着鸳鸯戏水的鲜红抹胸时,月玦忍不住笑了笑。

“见我何须打扮成这副模样?还是比较习惯你从前的红衣。”

还沉浸在月玦上一句话中的楚妖闻言,款款退后几步伸展了双臂,将自己完完全全呈现在月玦眼前。

“怎么,难道是奴家这身打扮,不合玦太子的心意吗?”

楚妖抚着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有些嗤笑:“还是说,玦太子嫌弃我是个男人?”

适才还婉转娇滴的女声瞬息之间变成低沉磁性的男音,透着一股子魅惑的阴柔。

他本就是男儿身,扮作娇女却无人能识。知晓他身份者,除了眼前这一位,已尽数作了森森尸骨。

月玦略略打量了他一眼,说道:“不嫌亦不喜,这与你是男是女也无甚关系。只是不知楚老板是何体质,凛冽冬日里衣不蔽体,难道感觉不到寒冷吗?”

楚妖闻言神情一窒,未几轻哼一声自挺拔的鼻管呼出一团白雾。

转身掀了美人榻上的雪色裘毯遮盖了酷似女子的玉体,楚妖旋身半倚半靠坐卧在了榻上。

“别的男人挤破了脑袋都要钻进广平楼里窥看我一眼,你倒好,不识抬举不解风情,见着我不谈风月只说这些无谓冷暖。殊不知这凛冽冬日只是让我身冷,而你却让我好生心寒。”

“我让你心寒倒是无关,有人拿着重金将你身心捂热便已够了。适才是谁来过广平楼三层?”

见楚妖欲开口说话,月玦又补充一句:“如果你不介意换个腔调,还是用你你自己的声音为好。我有些介意你故意扮作女子说话,尤其声音,还有七分像她。”

楚妖微启的红唇抿了抿,瞪了月玦一眼后清了清嗓子换回男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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