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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七二章 会者定离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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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,便是凌空架在一池温泉上,阁底离水面一丈有余。此池四季常温与宫中扶渠池无异,然却比扶渠池大上两倍不止。

谢荀临窗而立,半池娇荷尽收眼底,时不时撒把鱼食抛进水中,引得各色锦鲤争相抢食。

身后传来几声轻缓的敲门声,谢荀未转身也未回头,轻声道了声请进,目光凝在池中一尾最是凶猛的金色锦鲤上,看的饶有兴致。

雕花隔门应声而开,云别岫进来,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谢荀身后,“居于贵府多日,却一直不曾拜访家主,是贫道失礼了。”

“仙长是世外之人,无需在意俗世虚礼。”

谢荀声色洒脱毫不在意,将最后一把鱼食撒入池塘后,轻拍了拍手看向云别岫,略略打量。

“此次荀请仙长前来,是有一事相托。”

谢荀关了窗,邀请云别岫落坐锦团。后者颔首作谢,拂衣与谢荀相对而坐。

“容弟执意要救他的师兄,我这个亲兄长自然得支持他。只是蓬莱远在千里之外,他又是个性子率直有些冒失之人,这一路上,荀还请仙长替我多多照料他。”

“这是自然,家主放心。”

“仙长费心了。”

云别岫淡然应下,接过谢荀递过来的茶。

“东海有仙山,名为蓬莱,蓬莱有鲛人,对月泣珠。此语不过是外界之人的遐想之言,蓬莱并无鲛人,更无家主所说可救人的鲛人泪。”

谢荀抿了口香茶,笑着看了云别岫一眼,“此语纵然是世人杜撰的,鲛人泪亦是我胡诌乱扯的,然只要仙长说有,它便有,容弟也会深信不疑。”

云别岫略一沉默,低眉颔首拂了把臂间的塵尾,“这是欺骗,为何要骗小容儿?”

“欺骗又如何?仙长乃是世外高人,难道也跳脱不出这世间樊篱,认为所有的骗都是恶吗?”

“遇到小容儿之后,贫道已渐与世人无异,家主亦不必以仙长相称。骗即是骗,无分善恶。”

谢荀淡然而笑不以为意,说道:“若仙长当真是仙人,便普渡众生,而若仙长并无济救苍生之力,那便请仙长量力而行护好自己在意之人。荀看的出来你对容弟不一般,将他交给你,我这个做兄长的亦放心。唯有与容弟同样心似琉璃之人,方可与他一生为伴,乐得自在。”

“纵是骗得过他一时,亦骗不了一世。待他发现真相之事,只会怨恨你我。”

“一时便已足够,若他发现被骗,你也只需将一切罪过尽数推到我身上来,他自不会恨你。”谢荀呷了口清苦的茶,淡然一笑:“至于他恨我,那便没关系了,总好过,他连恨都不屑给予我。”

谢荀慵懒的吊着眼皮,看向云别岫:“仙长,若是可以,荀恳请仙长此次将容弟带回蓬莱后,可安逸隐居一世,再不涉俗世纷争。”

云别岫饮了盏中的茶,唇齿间游离着一丝淡淡的苦涩,缓缓点了点头后,轻声将茶盏放下。

“家主若无其他吩咐,贫道便先告退了。”

“荀送家主。”

云别岫亦未推辞,谢荀将他送至暖阁门口处时,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道:“听容弟所说,仙长自称已至耄耋之岁,然荀却非孩子,并不信。若仙长不介意,可否将真实年岁告知?”

云别岫眯目一笑,眉心的朱砂痣顿时如鲜活了一般明艳动人,轻启嘴唇无声说了二字后,便轻甩塵尾洒然而去。

看清他的唇语,一向无波无澜的谢荀也是微微一怔,倏而又摇头无奈一笑,“容弟啊容弟,但愿你知道你这仙长的真实年岁时,还能遭受得住。”

“家主。”

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谢荀淡笑着回头,只见童儿一身白衣,垂腿坐在一只毛色通体雪白的巨大犬兽上,那是他豢养的狁儿,唤作胜狮。

“童儿收拾好了吗?”

谢荀走过来,童儿从胜狮背上跳下来,身后背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。他抬头看着谢荀,清亮的眼里有乞求的意味:“家主,童儿可不可以不走?”

“堂堂男儿,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童儿已答应了我,自然不可以反悔哦。”

谢荀俯下腰揉了揉童儿的鬓角,哄道:“童儿莫要舍不得我,也不要觉得孤独,会有一个与你年纪相仿的人,陪着你一起去燕京,好不好?”

那童儿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只是拉着谢荀的手问道:“那童儿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家主身边?”

谢荀唇角的笑僵了僵,怔了片刻后单膝跪下来柔和道:“家主最近生意上有些忙,等忙过这一阵,自然便会接童儿回来了。记住,不管我在不在,童儿都要乖,交给你的本事也要时时温习,不可懈怠。如果有人问起你认不认识我,你就要说不认识,记住了吗?”

纵然还是个孩子,他亦察觉到此刻家主的不同寻常,沉默了片刻,童儿才点头沉声说道:“这些家主都已经嘱托过了,童儿记住了。”

“好。”谢荀满意的笑了,低头沉思片刻后,抬起头平视着他,“童儿,记好了,你姓谢,一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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