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七九章 庸庸不辨月与云 (第2/4页)
已集结好代衡的三万兵马,只待中禁军赶到时与之汇合。雪子耽虽被禁足,然他想要出宫也并非什么难事,如今他也早就在城外等候。
清晨行人尚不多的街道上,浩浩荡荡的军队蜿蜒而行,一直到日中时分,所有人马才全部驶出洛城。
城门关上的那一刻,一直坐在城门附近酒楼中的人忍不住冷笑。
“终于走了。”
代衡坐在三楼的临窗雅间里,对面代朝祁见城门已闭,起身将窗户关上。
“父王,前几天咱们已经折损了五千多人,这次父王为何还非要借他们三万兵马?”
代衡悠闲地品尝着香茶,他啧啧嘴说道:“本王与你说了多少遍了,那五千兵马虽然死在萧昱手里,然却让秦昊相信本王是真心实意相助。如今借给秦楼安的三万兵马也是如此,不过也是为了让秦昊相信本王是诚心与他联手。且那三万兵马不再洛城,秦昊也会对本王放松警惕……”
房门突然被敲响,代衡瞬间收声,极为警惕地看去。
“王爷,是属下。”
高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得到代衡的允许后,他推门进来单膝跪下:“回王爷,长琴已被属下找到了,现在已被带回王府。”
代衡闻言目光一沉,他站起身示意高辉起来。
“这个长琴,一向神出鬼没,在本王面前又总以青铜面具遮脸。如今既然要弄清他是敌是友,就让本王,先看看他的真面目。”
代朝祁双眼大睁一亮,立刻站起身附和。
“父王说得对,我早就想看看青铜獠牙面具之下,到底是张什么样的脸了!父王,我们这就回府揭下他的面具!”
三人快马加鞭赶回瑁王府,依旧一身玄衣的长琴,就等侯在虎踞轩前,被十几个府卫看守着。
见代衡代朝祁回府,他轻拂广袖上前一礼。
“王爷,小王爷。”
目光在身前拱手作揖的人身上上下打量片刻,尤其是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具,代衡围着长琴踱步转了半圈,站到他身后。
“本王犹记长琴先生初到本王府上时,便是这副打扮,如今已隔数年,先生为本王出谋划策立下不小功劳,奈何先生不受赏赐,依旧是这番轻简装扮。”
代衡踱近长琴几步,目光盯在系在脑后的玄色绳带上,只要轻轻一拉,那张面具就会掉落,面具覆盖下的那张脸,便会显露在他面前。
“长琴为王爷出谋划策,不过是恭顺天意而行事,并不为功名利禄。且钱财不过身外之物,衣衫只为敝体防寒便好,长琴并不追求锦衣玉食。来日等王爷大业将成,我便心愿了了,可安然隐退了。”
熟悉的声音,熟悉的语气,然长琴适才这番话却让代衡听着极为新鲜。
多少人趋附于他,不过都是为了荣华富贵,地位权势,而眼前这人却要在事成之后抽身退隐?
思虑片刻,代衡暂且不管他此言是真心淡泊名利,还是故作清高,他笑道:“先生此言差矣,本王从不亏待有功之士,你若能助本王登上皇位,封侯拜相都是先生应得的。只是如今本王却连先生真实姓名都不知,连先生本貌都不曾见过,这可让本王好生惭愧啊。”
“长琴,还不快揭下面具,让我们看看你到底丑到何等地步?”
代朝祁说着便要上前动手,却被代衡阻止。
“朝祁休得胡闹,这等事,本王看还是让长琴先生亲自动手为好。何况本王什么的粗劣样貌不曾见识过?先生无需担心因相貌丑陋而惊吓了本王,请吧。”
虽然是请,代衡森冷的语气里却透着逼压的气势。
他转到长琴身前,一双虎目就盯在那张面具上,围着的一圈府卫也逐渐的包拢过来,就算长琴不肯主动露出真容,他一声令下就能将他拿下。
这次,他是不揭面具,也得揭。
对于代衡的苦苦逼迫,长琴洒然一笑,他边解脑后的面具,边笑道:“既然王爷执意要看,那长琴亦不敢违抗。当初对王爷说样貌丑陋实是无奈之举,只因我这张脸,实在有些特别。”
随着面具揭下,代衡代朝祁一对父子的双眼皆随之瞪大,眼神先是大为震惊,转瞬又变成极为疑惑。
就这样盯着眼前这张脸看了几个喘息,代朝祁指着长琴惊讶地大叫:“你…你你不是那个谢容身边的江湖骗子吗?我打听过你,你叫云别岫,怎么会是你?”
听代朝祁说出云别岫这个名字,代衡思索片刻,确定他不曾听说过这个人。盯着眼前这个清浅笑着的,眉心生有一点朱砂痣的人,代衡却又觉他似曾在哪里见过此人。
是在什么时候,又是在哪里见过?
代衡紧皱着浓眉回想,当初秦楼安假死之时,谢容身边确实曾站着一位道长模样的男子。
只因当时天色已晚,灵堂里光线昏暗看不怎么清楚,加之他一门心思只在月玦与秦昊身上,对于其他人就不曾过多关注,如今他也不确定公主府他见的人,与眼前这人是否是同一人。
不过,这张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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