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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第五章 (第1/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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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元喆道“约莫是这个月头,云笙兄喝得酩酊大醉回来,一身脂粉气,说是去了秦淮河坊的寻月楼,还让我万不能与先生提及此事。”

苏晋问“为何不能与我提及?”

贡生去烟巷河坊是常事,彼此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如何不能与人言?

许元喆道“他不愿说,我便不好追问了。自始至终,连他去的是哪间河坊,究竟见了谁,我都不曾晓得。”

晁清失踪是四月初九,也就是说,他去了河坊后不几日,人就失踪了。

可晏子萋是太傅府千金,若在贡士所留下玉印当真是她,又怎会跟烟花水坊之地扯上干系呢?

苏晋点了点头“我明白了。”抬头看了眼日影,已是辰时过半,便道“你先回罢。”

许元喆犹疑片刻,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,是《御制大诰》。

景元十四年,圣上亲颁法令《大诰》,命各户收藏,若有人触犯律法,家有《大诰》者可从轻处置。

许元喆赧然道“这一卷原是云笙兄要为先生抄的,可惜他只抄到一半。明日传胪听封,元喆有腿疾,势必不能留京,这后一半我帮云笙兄抄了,也算临行前,为他与先生尽些心意。”

他言语间有颓丧之意——身有顽疾难做官,跛脚又是个藏不住的毛病,想来明日传胪,是落不到甚么好名次。

苏晋却道“你治学勤苦,他人莫不相及。不患人之不己知,患不知人也,圣上慧眼神通,你未必不能登甲。”

许元喆自谢过,再拱手一揖,回贡士所去了。

天边的云团子遮住日辉,后巷暗下来。一墙之外是贡士所后院,隐隐传来说话声,大约是礼部来人教传胪的规矩了。

这处贡士所是五年前为赶考的仕子所建,有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的意思。

也是那一年,苏晋上京赶考,被疾驰的官马所惊,不慎撞翻一处笔墨摊子。

摊主是位白净书生,苏晋本要赔他银子,他却振振有辞道“这一地字画乃在下三日心血,金银易求,心血难买。”

苏晋不欲与他纠缠,将身上的银钱全塞给他,转身便走。

岂料这摊主当真是个有气节的,将满地字画抱在怀里,一路尾随,还一路嚷嚷“收回你的钱财,在下不能要。”

苏晋不胜其烦,到了贡士所,与武卫打个揖,说“后头有个江湖骗子,怀抱一捆字画,专行强买强卖之事,你们若瞧见,直接撵走省事。”

言罢一头扎进处所内,落个耳根清净。

她这头将行囊归置好,没留神背后被人一拍。

那书生摊主弯着一双眼“哦,你就是杞州解元苏晋。”

四下望去,满院寂寂,苏晋目瞪口呆地问“你翻墙进来的?”

早春时节,杏花缀满枝头,打落翘檐上。

翘檐下,书生双眼如月,笑意要溢出来一般,双手递上名帖“在下姓晁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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